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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 【04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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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喜二字在祝余眼中绽放开来,然后逐渐变成得意。

江起舞轻咳一声,对五四三道:“再去数一遍吧,可千万别数错了。”

“啊?……噢。”

行吧,反正也不是多累的活,再数就再数吧。

这么想着,五四三便又去了。

“怎么?无法接受你打赌输了的事实吗?”祝余调侃道。

江起舞:“我这叫严谨,毕竟我们的答案这么接近,但凡他数错了一点,都会对输赢产生很大影响。”

说是这么说,但江起舞知道,五四三没数错,就是五十九个,因为,她早就数过了。

不仅如此,江起舞还怀疑,祝余也早就知道了,甚至,祝余知道的时间还在她之前。

时间回到一个月前,同样也是在这个山洞里。

“五十七。”

“五十八。”

“五十九。”

……

“五十七。”

“五十八。”

“五十九。”

……

“五十七。”

“五十八。”

“五十九。”

整整数了三遍,应该就是五十九没错了,但,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?

江起舞百思不得其解,此刻她还并不知道,特殊的不是五十九,而是六十。

因为实在想不通五十九,也找不到进入万物生的办法,便只能在山洞里这里瞧瞧,那里看看,试图找到什么机关。

但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,以至于江起舞身心俱疲,到了夜半便熬不住了,于是,她就在山洞里将就着睡了。

这一觉,毫不意外,她做梦了。

和以往一样,在梦里,她依然身处于“石头药铺”,但,又有些不同——她在“石头药铺”里多做了一件事,那就是写日记。

并且,她写日记所使的文房用具还挺古怪。

那笔,乍一看是支普通的毛笔,可一旦到了她的手中,原本干燥的、呈淡棕色的笔头便会慢慢渗出墨汁,这墨汁不知从何而来,就像是笔杆子里住了只墨鱼似的,而且,这墨汁还不是纯正的黑色,而是炭灰色,也不对,江起舞的色感并不是很好,不知道用什么颜色来描述是最贴切的,想来想去,看来看去,最后偷了个懒。

她觉得,那是影子的颜色。

笔不一般,纸也不一般,准确来说,压根就没有纸,她竟是直接往书桌上写的。

就像不知道为什么要把一颗颗石头装进一格格柜子里一样,江起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梦里写日记,但她就是写了。

***

2025年6月29日

祁有灵将比赛提前了半个小时,他似乎是在怀疑我,或者说,试探,最后我选择了妥协,只要警察那边来得不是太晚,应该也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。

但是我没想到,问题出在了我自己身上。

我不知怎么了,突然就一阵难受,突然就失去了意识。

再醒来时,周围的人居然都倒下了,似乎是死了,除了刁柳,但她看上去也受了很大刺激。

然后,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段影像,是我在给祝余演示如何通过影子控制垃圾桶。

奇怪的是,不是我“想起了”这段回忆,而是谁把它硬塞给了我。

因为这段影像里有我,这不是我的眼睛能看到的画面,不是我的视角,更像是那天,现场有第三人存在,他拿着摄像机拍下了这段,然后此刻,它出现在了我的大脑里,仿佛我是个读取数据的机器。

是谁想让我看这段影像?

为什么要在此刻让我看到它?

是不是……在暗示我,眼前这些村民的倒下,与我的这个能力相关?

是我失控了,然后杀了人?

如果是这样,我不该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了,任何人靠近我,都会有随时死去的危险,所以我选择了离开。我把手机设置成了飞行模式,又丢掉了祝余给的有追踪监听功能的打火机,但是我不知道该去哪儿,只好先上了山。

一开始,我只是漫无目的地走,直到看到一块警示牌,上面写着“前方蛇洞,危险”。

我想,蛇洞附近一定没什么人,那就去那儿吧。

可我越往前走,越发现这条路好熟悉,我大概是来过这里。当走到一棵三人才能环抱的树下时,我终于想了起来,我确实来过,在五年前。

所以,我就这么误打误撞地来到了心心念念要找的万物生入口。

进洞之前,我先是仔细研究了那棵树,我觉得它肯定有什么蹊跷,它不会是成精了吧?不然怎么会那么巧,落了片叶子,偏偏就沾在了我的箱子上,之后那叶子还莫名其妙地消失,还莫名其妙地进入到了我的梦里……

只可惜,我爬上爬下了好几回,怎么看都觉得,那就是棵平平无奇的树。

不过,山洞应该才是重点。

进洞后,倒真有了一些发现,五年前来的那次,我居然没注意到内洞的洞壁生得如此规整,凹凸凹凸,间隔相当平均,起伏的幅度也相差不大,整个洞壁就像是用波浪形曲面围成的一样。我数了数,一共五十九个凸起。

五十九,这个数字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吧?

但我想不明白,也找不到进入万物生的办法……

***

梦醒之前的那一瞬,江起舞看到,桌子上她所写下的一大片字迹正在慢慢消失……

然后她醒了。

四周是一片黑暗,伸手不见五指,一如她此刻的心境:什么也想不明白,看不到一点真相。

她为什么要写日记?最后那日记又为什么消失了?

在泰山,算命人告诉她,她所梦的都是正在发生的现实,是她不该知道的另一面现实,因而醒来后不会记得。

自从去了来月镇,她开始做梦了,但一直以来,她醒来后记起的梦都不是连续的。

将以上两个事实联系起来,是不是可以说明,她在另一个世界所做的事,比她醒来后以梦的形式所记得的,要更多,只是她记不全了而已。

以这个可能性为前提再往下推。

她做不做梦,梦到多少,究竟是谁在背后控制,是谁在操纵她对那个世界的记忆开关。

从前将其关闭,于是她不做梦,于是她完全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存在;自来月镇后,将其打开一个小口子,于是做梦了,以梦的形式记得自己在那个世界做下的事,但又没完全打开,所以只能记得一部分。

以及,每次都记不全的话,有没有一种可能,就是她每次去到那个世界时,都写了日记,只是不曾记得而已,因为幕后操纵者之前不愿意让她记得,而这次,终于愿意,或者说不得不让她记得。

如果是这样,日记的消失便得到了解释:她每次都要写日记,而桌子就那么大点,也许她写下的日记已经以某种形式存储到了什么地方,为了给下次腾位置,便清除了此次的编辑内容。

那么,为什么要写日记呢?

江起舞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一段话。

“这么说,想要去万物生的念头,确实很可能是触发钥匙启动的关键,只是这个念头的产生与钥匙真正被启动,这两者中间还需要一段反应时间,必须得等到下一次做梦时才能反应过来,就像是……就像是我通过做梦,将这个念头传达给了谁一样。”

对,写日记,就是为了传达!

传达给谁?应该就是那个让她失明失聪过的,让她在毫无意识时画下叶脉图的,催着她一直前往万物生的……某个存在,时至今日,她还是不知该如何称呼它,只能仍旧称之为,隐秘的力量。

或许,操纵着她对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开关的,也是这个隐秘的力量。

它到底是什么?

蒙上她看向另一个世界的眼睛,窥探她现世中的记忆,甚至于想法,并且还试图掌控她在现世的行为。

她在现世的行为……

她是真的“失控杀人”了吗,这也是它掌控之下的结果吗?

它到底想做什么?

黑暗之中,江起舞背靠一块稍微平滑点的洞壁,抱膝坐在地上,即便竭力控制身体,也还是不住地轻微颤抖着。

她觉得太荒谬了。

她想,要是祝余在身边就好了。

但,她不能去找她。因为她不想伤害她,哪怕那只是个猜测。

可是,拥有过陪伴,往后她还能再忍受得了孑然一身的滋味吗?

没关系,日子久了,就会好的,不习惯也会习惯,再忍受不了,最终也都能接受。

她是独立的个体,她可以自己面对的。

……

在不断的自我安抚下,江起舞终于冷静下来,终于把心力放回了当下。

她这才发现,她睡了一觉,醒来后又胡思乱想了半天,周围怎么还是这么黑,还是什么也看不见,难道现在还是大半夜?

她所处的洞室与外界不过隔了一条直行通道,并不存在什么弯弯绕绕,如果是白天,多少该从洞口透些光进来的,那她至少能看见洞口在哪儿。

但是,她现在看不见。

她打开手机,不,不是大半夜,现在是6月30日,15:26。

下午三点多啊。

这个时间,这样的黑暗,那就很不对劲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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