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的午后透着慵懒的燥热,严乐身上却冰冰凉凉,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在宣告不适,严乐却不为所动。此刻,她以并不雅观的姿势蜷在床上,侧耳紧盯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,不想错过一丁点讯息。关心起了镇痛作用,原本呼啸的疼也停止了,严乐回味起严谨逃走时的含着哭音的话,不由地嘴角上扬,严谨收拾了她,但心疼了。
没等她细细琢磨这交织其中的情绪,便传来严谨从沙发起身的细微声响。
“你要走了吗?!”严乐一跃而起,赤着脚三两步就冲到客厅。疼痛被一连串的高难度动作唤醒,她极力控制,倒吸了一口凉气,紧闭双唇压抑住呼痛。
“我去给你买点吃的”
“我不饿,你别走”,严谨的话音未落,严乐就直冲冲地挽留,又感到自己有点唐突,就追着补了一句,“我是说,你晚点再走行吗”
对付犯浑无赖的严乐可以用武力,对付求饶讨好的严乐用什么?严谨无解。她甚至不敢跟严乐对视,伤痕昭示着她是不折不扣的施暴者,她将这场教训归因为严乐的荒唐颓靡,解释为她作为老师对学生不思进取的合理管教,可莫名的声音不断质问她,这其中的心绪如此单纯吗。这几天,她甚至离谱地希望严乐离经叛道,做出点出格的事儿,作为她堂而皇之重新出现的理由。
“我不走,我给你煮点吃的”严谨转身去了厨房。
一碗素面,一杯水。
两人在小小的餐桌对坐,跟以前一起吃的每一餐别无二致。严乐盯着眼前的热气腾腾,想起严谨给她弄的蜂蜜水还有晚安的热牛奶,久违的温情让她眼眶逐渐湿润。
严谨垂下眼帘,自说自话“无论如何不应该这么打你...对不起...”
严乐没有回答,只是抹掉眼角泛出的泪水。严谨打她有理有据,疼也是应该的,她不委屈。唯一,她需要确认一件事,需要抓住这次见面的机会确认一件事。
“严老师,你为什么会来”严乐清楚地发问。
没有回答。
“严老师,你为什么要来找我”严乐重申自己的态度,她势必要一个答案。
没有回答。
“如果我去考试了,是不是你就不会来了”